如你所见,我不辩解。

余烬 叁

今天码字的时候被我妈抓住没收了作案工具......太难了

明天再改,今天实在是太困了......想要小红心和评论

这里一点私设:长庚的乌尔骨只会让人焦虑多梦,不会达到心智疯魔的地步(当然到后面就不好说了,还指望着这个发刀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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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晚上谁也没睡着。

顾昀说完就怂,暗搓搓揉了一把小孩的脑袋就回了自己的房间,守门神一样盯着藏经楼半开的窗户。

守山人极佳的视力能够让他看清楚对面房里长庚的一举一动,顺着晚风飘过来的声音可以送来他的声音,哪怕一丝一毫顾昀这边也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
索性不睡了,他半倚在床上靠着墙,支起两条大长腿观察长庚的一举一动。

不久后他就发现......长庚在他走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,说不出的僵硬。

大概有小半个时辰,顾昀都能听到长庚的颈椎不堪重负地咔嚓一声响,他才如梦方醒一样支起上半身,掐断了小桌案上的烛芯。

唯独留了顾昀挂在他门口的那盏油灯。

他似乎是想把灯盏从门口提到床前,犹豫再三,终究还是没有下去,低头解开了发带除去外袍,把毯子往上拉了拉,将整个人都缩进厚实的毛毯里。

顾昀微微斜了身子,悄无声息的把自己的窗户又推开了一点。

很冷么?

冷的话......他为什么不关窗户?

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灼人,又或许只是凑巧,长庚突然翻了个身,目光在半空中千里迢迢地与他相撞。

顾昀倒是没什么遮掩,就这么直白的看了回去。

长庚那边反应就比较大了。他只是察觉到了顾昀的视线,但没想到仅仅是翻个身,就这么撞入了他的眼眸。

太过深邃,也太过突然了。

少年近乎仓促地躲闪了一下,猛地闭上了眼睛,又欲盖弥彰的躺平,姿势端正得好像凭空多了一百根骨头。

本来可以隐约听到的微弱呼吸声也销声匿迹了。

这是害羞了?

顾昀刚开始还觉着好笑,颇费了些力气才把傻笑憋回去。

但时间一长,一种微妙的感觉顺着神经格外粗的守山人的脊背后蒸腾而上,后知后觉地品出一点尴尬。

他轻轻干咳了一声,却骤然意识到——长庚八成听不见。

他把支起的腿暗自放下来,感觉这一点儿尴尬随着他的不自在迅速充斥了整个房间,就连隔着窗户观察长庚睡觉也变得不自然了起来。

眼底的少年安静的平躺在床上,手肘微微下垂,指尖若有若无地抓住了毛毯的一角。

他睡着的时候眉头是舒展的,并不似明日里总是皱起来,像是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抗争。比平常孩童要浓密很多的眼睫轻颤,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飞舞似的阴影。

清冷的月色静静流进来,皎洁地柔和了少年初长成的轮廓,在凸起的锁骨上流连,凹陷处汇集了小小的一汪。

他就这么无声的躺在那里,胸口的起伏平缓得几乎看不到,像是一座雕刻细腻柔软的雕塑。

顾昀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。

养了半年,头一回觉得......这小崽子这么好看。

这年头乍一浮现就把顾昀自己吓得不轻,几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这段时间过于疲劳,出现了幻觉。

然而不管怎样,这偷窥是怎么也不能再进行下去了。

年轻的守山人七上八下地躺好,一只手垫在自己的脑后,开始反省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。

长庚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。

那束存在感极高的视线甫一消失他就立刻放弃了装睡,在灯火晦暗里睁开了眼。竟是比白日里还要精神几分,那股子倦怠也消失得差不多了。

他像个真正的少年一样,开始在心里忐忑的揣摩这波澜起伏的一晚。

自顾昀把他捡回来那天起,长庚冰封万里的内心就暴雪渐息,一种久违的暖流在寒冰下开始流转。

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陌生,而陌生于他就是危险,长庚一直是苦苦压制,未果。冰面越来越薄,藏在刀锋剑戟下几近死亡的凡俗之心几乎有了死而复生的念头。

顾昀的每一个动作,每一个笑、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曾在长庚的脑海里反复翻滚,几乎刻下烙印。这按起葫芦瓢又起的撩拨曾经让他疲于奔命苦不堪言,但又恰恰是这些,在他每每陷于先代梦魇时绝处逢生。

他无从诉说,却也甘之如饴。

而经此一役,那点自欺欺人的防备被顾昀两句话轻易击垮,溃不成军。

他不得不开始正视自己这点龌龊心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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